這兩天“上海白蟻”的新聞着實刷屏,我身邊幾乎所有看到劉畊宏在直播間内打白蟻的北方人都震驚了。
數個北方朋友向我求證:是真的嗎?這是白蟻成災了嗎?
但看着他們求知臉龐的我,隻想點燃一根并不存在的煙,輕輕搖頭:
“成災?太可笑了,這明明是南方人的日常。”
*各位恐蟲患者也可以放心觀看,太恐怖的蟲子圖片都做了左滑處理。
也難怪北方朋友們那麼驚訝,上海白蟻的新聞下,各種視頻與圖片的确看着駭人。
一團團小飛蟲聚集在路燈之下,遠看以為六月飛雪紛紛揚揚,近看發現是六月飛蟻往你的鼻孔裡飛翔。
古有謝道韫“未若柳絮因風起”比拟雪花,今有當代網友跪求白蟻大哥大姐放過我吧。
看着它們微小但活躍的身軀,千百萬人類終于明白了“力量不能決定一切”的道理。
你看那白蟻,多弱;你看它的近親蟑螂,多弱。
但就問各位壯小夥好姑娘,你們敢徒手上去給它們一巴掌嗎?
via @油條泡面
别說沒見過這架勢的北方人了,就連我這個與飛蟲鬥争十幾年的南方人,都尚未修煉出巴掌神功。
先告訴各位一個結論:
在神奇的南方土地,蟲子們不僅個頭大,而且數量多。
像白蟻這種成群的小飛蟲或小飛蛾,每一個南方人至少在黃昏時分與它們鬥毆過十次。
會成團聚集的常見飛蟲可不隻白蟻,還有薊馬、飛蚊、蠓蚋、蜉蝣、夜蛾……
與人鬥,其樂無窮;與飛蟲鬥,眼淚直流
今年《向往的生活》綜藝把地點選在了海南,前兩期藍天白雲沙灘、俊男靓女小屋一片和諧。
黃磊在節目裡快樂地說:“這就是我向往的生活。”
但在最新一期裡,所有人的笑容都短暫凝固了,沈騰馬麗一臉驚恐,因為海南飛蟲找上門來。
住在海邊、又為了拍綜藝燈光賊亮的他們,被趨光的飛蟲們團團包圍。
沒見過這架勢的張子楓,一開始還有些好奇,甚至走到室外、對着飛蟲們憨憨傻笑。
但很快,她的表情隻剩下了兩個字——
“救我!!!!”
在南方,每一場暴雨都不可以被小視。
因為你永遠不知道這場暴雨過後。會是哪一種飛蟲嗡嗡地扣響你的門扉。
下雨前後因為空氣濕度高、适合繁衍,不少飛蟲都會選擇此時冒頭。
經曆一場盛夏的雨水,你可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暴雨就是穿越契機。
via@Only_silentworld
因為推開門一看,四處團建的的飛蟲們仿佛已經占領了城市。
總有那麼一個瞬間你會覺得自己來到了世界末日,人類的科技文明已經全面潰敗,昆蟲成為下一個地球霸主。
用網友們的話說,那就是手持電蚊拍往飛蟲群裡一站,響聲絕不遜于春節的炮仗。
學生們總會逐漸學會接受,雨後的教室不是教室,而是飛蟲的狂歡婚房。
任誰看了都會想給它們傾情改編一首《我的教室裡》:
“你存在~我倒黴的教室裡,我的牆裡,我的桌裡,我的電燈裡~”
我至今都不會忘記高中的一次晚自習經曆,那天傍晚空氣很潮,人就像被悶煮在高壓鍋裡一般。
晚自習開始沒多久,教室裡就竄進了三四隻飛蟲。
正在做卷子的大家偷偷擡頭看,還覺得自己是在摸魚放松。
但就在五分鐘之内,飛蟲的數量從三四隻增加到了至少數百隻,窗外開始傳來其他班級的鬼哭狼嚎。
男生女生都開始尖叫,但很快大家就閉嘴了。
因為發現,張嘴後蟲子往嘴裡撲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
不要溫和地走入那個被飛蟲包圍的良夜。
它們密集而團結,在夜空中聚了又散,揮舞的陣勢就像是《西遊記》裡的小妖風。
你我就是那個被妖怪一逮一個準、被團團圍住的唐僧。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逮住唐僧的妖怪一般都比較饞他,甭管是肉體還是身子。
而圍住我們的這些,對人類不感興趣。
因為它們正忙着進行一場非正式集體相親活動,忙着找對象。
生物學上,這種行為被稱為“婚飛”。
很多昆蟲都有婚飛的習性,比如蚊子、蜉蝣與部分品種的蜻蜓與蝴蝶。
如今占據大衆視線的白蟻,嚴格來說它們的婚飛應該被叫做“分飛”。
(分飛是專有名詞,真不是因為本南方人普通話不标準打錯字!)
指良辰吉日、适合繁殖的時間一到,準備好了的蟲子們就從母巢飛出、進行擴散。
不僅在半空中嗷嗷大鬧,南方人都知道,它們還會在地面上你歡我笑。
落在地面上的白蟻,多半是已經有看對眼了的,脫掉翅膀降落地面準備交配。
但也不是所有的蟲,都能夠精準地找到地面,一不留神,可能就降落到了你的床、你的被。
前年廣東有個新聞報道,是市民梁女士趁着雨後出太陽,把自個兒子的小黃人毛毯拿去曬。
結果收的時候發現,上頭已經爬滿了蟲子。
從春天一直到秋天,都是容易出現飛蟲聚集的季節。
16年9月湖南益陽因為秋季持續高溫,遇上了億萬隻蜉蝣集體蛻皮為成蟲進行婚飛。
又由于壽命短、在幾天之内大量死亡,最後城市街道乃至路邊攤的炒鍋裡,都積了厚厚一層蜉蝣屍體。
很多南方城市都會進行專門的集體除蟲除蟑防治。
因為光靠個人力量,完全無法對抗昆蟲大軍。
像除蟑螂,很多城市都會組織專業人員帶着特質噴霧在街道小巷噴灑、也必須往下水道裡狂噴。
via@華南羊仔
一看到這場景,幾乎所有人都會趕緊往家裡跑、回去關門關窗。
倒不是因為噴霧氣味難聞,而是噴霧一撒,蟲子們受到刺激會從下水道、各種陰暗死角瞬間湧出、拼命往屋子裡鑽。
雖然此時的蟲子已經大限将至,可但凡你的門窗晚關了一步,家裡能湧進十數隻瀕死的小蟲,躺在地上掙紮撲騰。
via@華南羊仔
今年上海的白蟻猛上熱搜,也和往年都會正常進行的白蟻滅治工作受到疫情影響相關。
不過主管部門表示,今年的白蟻蟻量和往年持平,目前處于可控範圍。
雖說一直都是南方大蟑螂名聲在外,吓跑了無數北方人。
但作為當地人,我實在想大聲主觀抱怨一句:“飛蟲可比蟑螂煩人多了!”
因為這倆生物雖然有都有一個共性——當你在家裡發現了一隻,那說明這個家早已經被千百隻占領。
但就對抗方式而言,蟑螂真的比飛蟲省事太多。
市面上有太多滅蟑噴霧、滅蟑藥可供選擇,藥一噴、再把廚房與衛生間這種有下水道的房間關上門。
幾個小時後,蟑螂基本上會滅的七七八八,每年夏天都這麼來兩回就行了。
但飛蟲,滅之不盡、防之不竭。
和蟑螂的對抗是回合制,它來吓吓你、你又來滅滅它。
但和飛蟲的戰争完全是單方面碾壓制,它随機挑選一個夜晚,鋪天蓋地、鋪面而來,全方位地讓你感受跨物種交流的熱情。
根本惹不起,隻有躲的份。
像白蟻猖狂的時候,XX小區又或是XX樓有白蟻的消息,足以讓方圓五公裡的人都警戒起來。
大家夥的交流内容仿佛戰報信息,随時更新前線消息:
“我家6樓,已失手。”
“隔壁小區13樓,剛剛淪陷
!”
這個信息交換的過程其實絲毫沒有任何戰略實用價值,該來的還是會來。
你會在居民群裡眼睜睜地看着失守的樓離自己越來越近。
直到有一天夜幕降臨,幾隻飛蟲掉落到你的枕頭上,與你友好 say hi。
或許,這就是南方蟲的浪漫。
它們以身作則,實踐着《綠光》中的那句歌詞——
“觸電般不可思議,像一個奇迹,劃過我的生命裡”。
指飛蟲們直接往你臉上一撲,造成你踩電門般的尖聲大叫後,劃過夜空繼續去撲下一個人。
房間裡剛出現一兩隻時,很多人或許還會抱着虛假的希望,覺得拿掃帚拍打拍打就行。
via @是容與吖
但很快,事情就會發展到懷疑人生、想原地逃離地球的地步。
via @畢嗨皮
聽過來人一句勸,不要輕敵。
無數人在人蟲戰争初期階段,會自信于科技戰勝生物,以為一兩瓶殺蟲劑、幾盤蚊香就能夠抵禦飛蟲入侵。
但現實往往是,人被殺蟲藥品熏得捂鼻子閉眼,但飛蟲卻依舊無動于衷。
一是因為飛蟲們個頭小,能活動的空間包攬上下左右,挺能藏。
二是因為南方的飛蟲品種太多,有時需要對症下藥才能夠有效防治,但普通人根本沒有辨别品種的本事。
泥沙形成的蟻路
像隐翅蟲,絕對不能用手拍打,它的體液含有毒素會引發隐翅蟲皮炎,會又痛又癢、很是危險。
白蟻也是不建議使用殺蟲劑的品種,因為殺蟲劑雖能殺死表面的一部分,但倘若家裡已有白蟻安家,這隻會刺激白蟻移動、擴散巢穴。
《黑貓警長》中白蟻的一集就至今是很多人的童年陰影。
浩浩蕩蕩的白蟻大軍在森林酒店裡四竄擴散,咬斷了所有的木頭家具,衣櫃狠狠地砸了兔子的腿。
嚴重的情況下,白蟻甚至能連吊頂都吃空咬斷、讓天花闆掉下來。
入住大學宿舍的第一天,我夜裡聽到咯吱咯吱、如同白蟻咬木頭的聲音時直接吓得一激靈。
緊張到窒息地四處張望後發現:
還好還好,隻是舍友在磨牙。
這麼多年來,我總結出了一套相對萬能的“躲蟲大法”,分兩種情況:
1、當飛蟲還沒進家時,關緊門窗拉窗簾,别讓它們發現室内有光。
2、飛蟲已經進家了,關掉所有的燈、拉開窗簾,并在窗戶下擺個水盆。趨光的它們會往窗戶飛,找着對象後脫掉翅膀談戀愛時,就會掉入水中。
不過嘛,開燈招引飛蟲,但關燈會招引蚊子。
都是會在你耳邊嗡嗡嗡的生物,到底選誰嗡嗡,就看你的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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