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王聖教序》結構例舉:重者變化之左右同形和上下同形
楷書中有一些字點畫衆多,結構繁雜,書寫起來極不方便。行書遇到這種字往往可以用省略個别點畫或改變原楷書某一基本形态(組成一個字的某個部件)的方法,簡化其結構,以便書寫。
例如王羲之《蘭亭序》中的幾個字,“俯”字右旁的“付”省去了一撇、“雖”字左旁的“蟲”省去了一點,“爲”字下四點代之以一橫,“能”字和“臨”字的右旁以及“終”字的左旁,都以筆畫簡單的基本形态代替了原來筆畫多而複雜的基本形态。
這樣一來,不僅減少了筆畫,書寫便當,而且字的神貌也大為改觀。由于行書對楷書的這種“省變”不是一成不變的,行書對某一個楷書字的“省變”可以采用不同的方式,而“省變”的程度也可以不同,于是在行書中,毎每一個字會有兩種或兩種以上的不同寫法,形成了行書結構和體勢的多樣性。
偏旁部首的同形,一方面是偏旁部首字形的相同,同時,各個偏旁部首在點畫、結構、布勢上也要有所不同,有所變化,方不至于堕入呆闆之病。
談到同字的變化,莫過于王羲之的《蘭亭序》,二十多個之字,字字不同,無論形和态勢皆異。實際上,在書法中不變也是一種功夫,不變的優點在規範規矩,統一,缺點則是死闆,缺少靈動之氣韻。變化雖然生動活潑,但同樣不能超過一定度,過了那個節點,就會使作品變得雜亂無序。所以任何一件事情都有個度的問題,過猶不及。在《集王聖教序》中這種變化處理不但豐富,而且處理的極其巧妙,恰到好處,有度有節,同中有異,異中見同,可見其技法之豐富和變化多姿。
同形的變化和同字的變化一樣,在二王一脈書法中的變化手段上是極其豐富的。我這裡選其幾種以抛磚引玉。
左右同行,顧名思義之左右結構有偏旁部首相同的形符,在并列出現的時候要有變化。如繁體字的"質"字的上部左右同為"斤"字 。其中的變化包含了點畫形态方向的變化,也有形态的變化,空間分割的變化。如左右撇的粗細輕重變化,豎撇的變化更大,左化為點,右化為豎且左方右圓。橫畫左斜右平。豎,左為短豎,收筆呼右,右豎化撇引帶下左。可謂形同而點畫異形,但又能夠和諧統一為一體,為什麼呢?,我分析一下兩個"斤"字的點畫取勢方向就可以發現,撇和豎向筆畫的角度、方向幾無二緻。
"慧"字的上部也是左右相同的兩個部首。整體看左有行書意右帶草書形。故左第一筆起筆如楷。這個字的變化和"質"字不同,"質"點畫近楷,而"慧"字的點畫線條連帶處理。異圈帶橫。但在方圓,粗細、遲疾上有種種不同變化于線條之内。
"勞"字也是上部左右同形。左右連帶書寫,左楷右行書意。點畫用筆有輕重變化,左豎曲,右豎直且挺。注意點畫起筆收筆的起轉承合運筆如楷。虛實疏密方面,左疏右密。輕重變化不同。
"雙"字上部左右皆為"住",在形态上的處理變化,最突出的是立人旁和"主"字間的粘連處理左部分的立人和主相互之間點畫粘連,"主"部豎畫偏右。右部"住"左右隻有化橫點和撇粘連。線條的剛柔曲直方面左右也不同,左立人直而剛,右立人曲而柔。右部橫畫起筆收筆形态極盡變化。
"茲"字下部同形。在字形上更接近草書。但左右減省連帶處理上各異。左重右輕 ,左用筆方,右用筆近圓。右部"幺"橫和點取平勢,點和橫向筆畫融為一體,以意代之。
二、上下同形
"出"字由上下"山"字組成。上"山"的豎折橫和和豎,取行書,下部近楷。用筆上有粗細、輕重、斜正、方圓之變化。豎上重下輕,垂直,居中。
繁體"飛"字由兩個"飛"字形結構組成。結構處理有輕重緩急粗細等諸般變化。右部上下四點,上豎,下斜取勢,均連帶書寫。
書法之所以能夠成為一門審美價值很高的藝術,與書法具有的變化美的特點是分不開的。
書法的變化美産生與存在,和我們生活中具體的自然物有着千縷萬絲的關系,這也是書法的自然美的源泉和标準的本體。
孫過庭《書譜》說:"數畫并施,其形各異;衆點齊列,為體互乖。"講的就是書法中的變化問題,也是對經典書法的總結的結果。
概括起來說,點畫的變化技巧主要有形、質和取勢上的變化;結構的變化技巧主要體現在輕重、欹側、伸縮、開合等。
也有人把這種變化技巧概括為大約以下十種:一、大小,二、粗細,三、寬緊,四、左右,五、濃淡,六、潤枯,七、急澀,八、動靜,九、真草,十、欹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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