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秦有一首歌叫《原來的我》,裡面有句歌詞是這樣的;“既然說過深深愛我 為何又要離我遠走 海誓山盟抛在腦後 早知如此 何必開始 我還是原來的我”。
歌詞描述了對方的改變,抛棄誓言,而自己卻絲毫不變——我還是原來的我。
這種認為『别人改變,自己不變』的思想,常常發生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我們認為自己是誠實的、善良的、有理性的,而且會一直如此,因為這是從小到大都持有的個性,所以,人都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這種認知是大部分人的常識,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有固定的個性,或開朗、或憂郁、或外向、或内向,這是一種難以改變的本性。
可是,生活中有時候也會出現一些讓我們無法解釋的事情。記得有一次,和一位老實木讷的男性友人去下館子,由于當時館子裡食客太多了,很多人排隊。
于是有兩位陌生的女生就過來問能不能拼一下桌,我們當然不好意思拒絕。然後,神奇的事情發生了,自從兩位女生坐到對面之後,這位男性友人突然間變成另一個人。
他在聊天的時候極度幽默風趣,語言诙諧,把對面的兩位女生逗得哈哈大笑,博得周圍人的不斷側目。
可是,這不是我平時所認識的人,一個經常惜字如金、開口就會冷場的人,此刻卻周星馳上身,成為“幽默之神”。
那麼,他到底是一個内向而木讷的人呢?還是一個外向和風趣的人呢?
這種現象早已引起心理學家的注意,經過多年的研究和實驗,大部分心理學家得出的共識是:人不止一個“個性”,在不同的情境下面,會觸發不同的“個性”。
在日常生活中,有三種情況,會觸發讓人驚訝的“個性”,造成某種難以想象的後果。
01由于『角色認同』觸發的“個性”
美國心理學家菲利普·津巴多教授曾經做過一個震驚心理學界的實驗,他安排兩批心智健全的學生做實驗者,一批充當監獄的看守,另一批假裝監獄的犯人。
本來實驗計劃施行14天,可是不到7天就被叫停,因為發生了讓人無法想象的事情。
實驗開始不到兩天,充當監獄看守的學生就完全進入“看守角色”裡,出現了虐待“犯人”的行為。
而作為扮演“犯人”的學生,則不斷地出現“暴動”和“越獄”,甚至有一些精神崩潰了。
這個實驗讓心理學家感到震驚,僅僅幾天的時間,斯坦福大學的高材生,心智健康的大學生,就變成了殘忍的“看守”和暴躁的“犯人”。
心理學家後來發現,對角色的認同,會激發人們采取配合角色的行動,從一個個性溫文爾雅的大學生,變成一個殘忍的獄卒。
吳軍也曾在《矽谷來信》講過一個他朋友的故事,他的朋友是個高材生,曾經在某知名高中讀書,這個高中以軍事化管理聞名全國。
學校裡不僅給每個學生排名,還給每個班級排名,如果有一個學生考得不好,就會影響到班級的名次。
有一次,有位同學考得不好,晚上想睡覺,但是有位室友把他的被子扔掉了,還說:“你有時間睡覺,就沒有時間學習麼?”他說得非常理直氣壯,而且同宿舍的其他人也沒有質疑他的行為。
這也是一種角色認同,他已經不是一個有感情有思想的人了,而是一個“排名”,這個“排名”決定了他的個性和行為,影響他變成一個無情的人——扔掉别人的被子,不讓别人睡覺。
這種角色認同,會讓一個人在扮演特定的角色時,誘發出不同的“個性”,做出連自己也無法想象出的行為。
02進化保存的原始“個性”
《冬吳同學會》的主持人梁冬曾經講過一個故事,他有一次坐朋友的汽車出門,在高速路上遇到大塞車,這個平時性格溫和,待人良善的朋友,變得特别暴躁,還不斷地口出髒話,咒罵前面的司機,讓他感到非常尴尬。
據進化心理學家解釋,人之所以會有『路怒症』,是因為在遠古時代,人們生活在一個很小的族群裡,必須懲罰對自己不公或者不敬的人,否則會嚴重影響自己的生存機會。
被激怒了,就必須反抗,如果沒有反抗,就暗示了别人可以繼續侵犯自己的利益。
在現代社會裡,遇到塞車的時候,人會無意識地感到自己受到不公平的對待,本能地産生憤怒的感覺。
于是,一個平時性格溫和的人,變成一個性格“暴躁”又“粗鄙”的人。
還有另一種情況,現代大部分的人都處于某個團體裡面,或者公司、或者機構,人們總是要和不同的人打交道,于是,人們就常常有“擔憂自己冒犯了某人”的心理,常常變得擔驚受怕,戰戰兢兢。
俄國大作家契科夫的《小公務員之死》就完美地描繪出這種“擔憂自己冒犯了某人”的心理。
小公務員伊凡在看電影的時候,因為不小心對着将軍的後腦打了個噴嚏,便疑心冒犯了将軍,三番五次向将軍道歉,反而激怒了将軍,最後自己把自己給吓死了。
在原始社會,與人保持良好關系,能大幅度提高人們的生存和繁衍的概率,這種“擔憂自己冒犯了别人”的心理,是限制自己更謹慎行事的工具。
可是,在現代社會,這個心理反而給人造成過分的心理壓力,嚴重的甚至像小公務員伊凡一樣,不斷地自己吓自己。
這樣的心理就會讓一個人在工作的情境之中變得謹小慎微,唯唯諾諾,和在生活之中表現完全不同。
03人是情境的動物,不同情境之下會有不同“個性”
人類不但不止有一個“個性”,還會在不同的情境之下,表現出相反的“個性”,一個神學院的學生可以變得冷漠,有些正常人在面對别人的求救時,可能拒絕施以援手。
普林斯頓大學心理學教授曾經做過一個實驗,讓兩批神學院的學生去一個地點進行一場關于“成為好人”的演講,在他們必經的小路上,安排一個演員假裝受傷者,癱坐在地下,一動不動,當學生經過的時候,受傷者發出呻吟,吸引學生的注意。
後來統計顯示,第一批學生中僅有10%停下來幫助受傷者,第二批學生中則有63%停下幫忙。
是因為第一批學生更加冷血嗎?其實,決定學生行為的,是實驗中安排的另一個要素,第一批學生被告知馬上要遲到了,而第二批學生被告知還有充裕的時間。
僅僅改變一個要素,就能讓人表現出不同的“個性”,做出不同的“行為”,人隻是情境中的一種動物,被情境所操控。
美國曾經發生過一宗駭人聽聞的兇殺案,一位女生被殘忍地刺了76刀而死去,更讓大衆無法理解的是,女生在被害的過程中,不斷地高呼“救命啊,殺人啦”,附近至少有38名居民目睹了這個過程,竟然沒有一個施以援手或者打電話報警。
後來記者采訪他們,他們無一例外地都覺得,“其他人肯定報警了,警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心理學家認為,在這種情境下,不管一個人平時是什麼“個性”,TA都隻能表現出這種“冷漠”行為,因為他們都是群體的一員,這個“救助”的責任應該由整個群體承擔,于是,個人就不需要做出任何行動去幫助受害者。
在這種極端的情況下,情境不但影響了人的“個性”,也決定了人做出什麼行動,最後導緻悲劇性的後果。
04寫在最後
人性是既複雜,又豐富的,難以用一個形容詞就能概括的,它既能讓人表現出天使的一面,又能讓人表現出魔鬼的一面。
人性的複雜是由億萬年的進化造成的,但是進化并不能百分之百控制着人類的行為,就算在特别極端的情況下,也有人沖破了進化的束縛,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就像奧地利心理學家弗蘭克爾在《追尋生命的意義》中說的:“人所擁有的任何東西,都可以被剝奪,惟獨人性最後的自由——也就是在任何境遇中選擇自己态度和生活方式的自由——不能被剝奪”。
每個人都要提高自己的覺察能力,在覺察到情境的影響時,選擇自己的面對方式和行動,減少環境對自己“個性”的操控,我們才能活得更加自由,讓生活更加豐富美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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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洞見》羅伯特·賴特
《矽谷來信》 吳軍
《精英日課》 萬維鋼
《冬吳同學會》 梁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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