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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歲亦醒來的時候,她的雙手被一條鐵鍊分别捆在床兩側。
她被抓住了,抓到了孤島别墅。
這棟别墅的主人是墨行止。
這整片島嶼,都是墨行止一個人的地盤。
墨行止在這裡建了一棟孤零零的别墅。
窗戶開着,海風争先恐後地呼嘯着灌入房間,闖入言歲亦的耳朵裡。
言歲亦知道,她的逃跑計劃失敗,被墨行止抓住了。
距離她在外享受的提心吊膽生活整整一個月,終于被抓住了。
一個月來墨行止沒有派人找她,她一邊提心吊膽,一邊暗自慶幸擺脫了墨行止的束縛。正當她準備歡慶即将迎來的新生活,她就被墨行止親自前來抓住了。
以往每一次的逃跑試探,隻不過是被抓回去關在房間裡兩三天。
這一次,言歲亦被墨行止直接關到了這片位于懸崖的孤島别墅裡。
這裡除了這棟别墅之外,什麼都沒有。
沒有繁華的莊園,沒有修建得漂亮的花園,更沒有令人羨慕的跑馬場。這兒隻有這棟孤零零,連傭人都隻有那麼兩三個的孤島别墅。
言歲亦動了動手,手腕和鐵鍊間的摩擦,讓她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窗外灌入的海風帶着些海水特有的鹹濕氣味,白色的窗簾随着海風的吹拂輕輕舞動。
墨行止就是在這個時候打開門走進來的。
墨行止的腳步很輕,一步一步踏在了言歲亦不安地心上,像是在對言歲亦訴說一場遲來的懲罰。
“墨行止,你放開我。”
言歲亦惱怒墨行止真的如此待她。
在言歲亦逃跑之前,墨行止曾威脅過她。假使言歲亦敢逃,他就把她抓回來,關到孤島别墅,用鐵鍊子鎖起來。
言歲亦以為這隻不過是威脅,沒想到,這威脅是真的。
她真的被抓起來,真的被關在孤零零的孤島别墅,真的被墨行止用鐵鍊子鎖住了兩隻手。
墨行止的聲音很好聽,像是世界上最優美的大提琴一般,低沉中帶着一點沙啞。此刻言歲亦卻無心欣賞,這聲音聽在言歲亦的耳裡,絕不是低音炮侵襲,而是來自地獄惡魔的咆哮。
他淡淡又緩緩地說:“阿一,你真的很不聽話。我告訴過你,隻要你敢逃。無論你逃到天涯或是海角,我都能抓住你。”
墨行止慢慢地走到床邊,伸出那雙纖長又好看的手緩慢地拖過床頭擺放的椅子,他就這樣慢條斯理地坐了下來。
墨行止的每一個動作都慢條斯理又極具優雅,像是中古世紀的紳士。
言歲亦卻深深知道,在墨行止的紳士外皮之下,藏着怎樣的瘋狂偏執。
墨行止伸出手,輕輕地在言歲亦得手腕間婆娑着。接着他低下頭,帶着一股虔誠與瘋狂,他輕輕吻了吻言歲亦手腕間磨出的紅痕。
擡起頭來的時候,他對言歲亦道:“阿一,你真的很不乖。這是對你的懲罰。我會罰你乖乖留在這裡,每日每夜都被我用這鐵鍊捆着。我不會再放開你了,也不會讓你再逃了。還有,你忘記了對我的稱呼。”
言歲亦是真的怕了這般瘋狂的墨行止。
從前墨行止雖瘋但卻能放任她自由。現在,徹底失去了自由,言歲亦才懂,從前的墨行止對她是有多麼寬容。
“阿、阿止。”
這個稱呼是墨行止逼着言歲亦改的。
言歲亦第一次見到墨行止的時候,她喊他墨先生,卻被墨行止逼着強行改成了阿止。
言歲亦到現在都不知,墨行止這個在江城可說得上一手遮天的男人,為何偏偏對她如此瘋狂偏執。
當初是言歲亦的父親,因言家即将破産,為了要挽救言家而将她送到了墨莊,送到了墨行止的面前。
從那以後,她就住在了墨莊。
墨行止總是不停地用言家破産來威脅她,逼迫她,讓她每日說愛他。
言歲亦不在乎言家破産不破産,她在乎的隻有醫院裡等着言家拿錢挽留生命的母親。
言父就是用此拿捏住了言歲亦,将言歲亦送到了墨行止的面前。而墨行止則是很好的用言家最重要的命脈握住了言歲亦。
住在墨莊的一年半的時間,墨行止每周最多回來三次。其餘時候,墨行止不是在各國飛來飛去,就是需要留在墨氏處理非常多的文件。
幾乎手握整個江城的墨行止,俨然是江城的一方霸主。整個江城的商界皆唯墨氏馬首是瞻。
江城都傳言墨行止從不近女色,嗜血又暴戾,甚至殺人不眨眼,以至在江城無人敢惹墨行止。
言歲亦這一次能夠逃離墨行止一個月,也并非是真的逃離了,她從墨莊出去到逃跑的路線,以及落腳住了一個月的地方,都在墨行止的掌控中。
這一個月,墨行止國外的産業出了些問題,他不得不留在國外。一回到國内,就将逃跑了一個月的言歲亦抓了回來。
言歲亦朝後縮了縮,她的手一動就引得捆住她的鐵鍊跟着發出聲響。
“阿止,你放開我好不好。我不會逃跑了,我發誓,我不逃了。”
言歲亦是真的怕了。
這樣瘋狂的墨行止,是言歲亦完全沒見過的。她不想被鐵鍊鎖住,不想被困在這張床上,也不想留在這個孤零零的孤島别墅。她隻是想要呼吸自由的空氣,隻是想去醫院看看她牽挂着的母親。
墨行止的吻落在言歲亦的手腕間,又緩緩落在她那喋喋不休求饒的唇上。
唇上的溫熱柔軟觸感,令墨行止欲罷不能。
淺嘗辄止的輕觸已無法令墨行止滿足,他勾着唇角揚起一抹在言歲亦看來無疑是惡魔的微笑,他道:“阿一,你不乖,要懲罰。”
墨行止不知何時也不知在哪裡按了什麼。突然間,整個房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木制的天花闆陡然間變成了能夠清晰倒映出人影的玻璃鏡子,四周的牆面也變成了清晰可見的鏡子。
全方位的,四周包裹的鏡子,從四面八方将兩人交疊的身體倒映出來。
墨行止低音炮的暗啞嗓音,仿似一頭關不住的野獸即将破籠而出,“阿一,我說過你逃了就會遭受到懲罰的。”
言歲亦知道她即将要面臨什麼。
無論以前她在墨莊怎麼作,墨行止都沒有勉強過她。
她把墨行止氣得狠了,墨行止頂多是按住她一頓撕咬般地親吻,卻從未跨越那一道她不願意的線。
此刻,言歲亦是真的慌了。她的手一邊胡亂揮舞帶起鍊條的叮叮當當響,一邊恐懼地喊道:“阿止,我錯了,我不逃了,我真的不逃了。你不要這樣,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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