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生了兩個娃,到底有多忙?
杭州一位豆媽向記者講述了自己帶倆娃的種種經曆,簡直可以寫本書了。豆媽全職,大兒子豆豆,和17個月的女兒桃桃,幾乎是她生活的全部。
帶着女兒陪兒子在西湖邊少年宮上課,是豆媽暑假的日常。女兒走路跌跌撞撞,她一臉素顔披着防曬衣,跟着女兒在科體樓門口跑進跑出。
接兒子突降大雨女兒又醒了,
求助老公得到神回複:老婆你辛苦了!
豆媽歎氣說,現在這社會呀,對媽媽的要求太高了。你說全職嘛,對不起父母,大學白讀了,上班吧,又對不起老闆,對不起這份工作。
爺爺奶奶曾來幫忙,一個月的時候喂菜泥,兩個月喝水,三個月喂蛋黃,豆媽看不下去了,跳起來阻止,爺爺奶奶索性撒手不管了。她不甘示弱,辭掉網站編輯,開始管娃。
一路摸爬滾打,熬過了五六年,兒子下半年上一年級,有四五個培訓班。每次電動車接送,風裡來雨裡去,都得帶着不到一歲的女兒。
某天中午送兒子上課,女兒睡着了,怎麼辦?她決定賭一把,趁女兒熟睡,火速把兒子送進離家三站路遠的培訓班。再出門接時,女兒醒了,天又突降大雨,她手足無措,打電話給老公求助。
得到的卻是一句神回複——
“老婆,你辛苦了!”
靠人不如靠己!挂完電話,轉身拿出背帶,把女兒捆在身上,擠進雨披裡,沖進大雨,把兒子接了回來。
豆媽說,有了二孩後,生活節奏完全被打亂了。
她在朋友圈寫道——
菜還沒做,大寶才陪完作業,小娃還沒洗已經哭睡着一次了。
不止一次别人說你一兒一女真幸福的時候,我心裡默默懷疑生了二胎真的對嗎?
不止一次,耽誤了那位加班、換工作的時候,我心裡默默地内疚,我是不是又耽誤他了。
不止一次,小娃哭着要吃的要睡覺陪玩,大寶憋屈地要陪作業陪玩求關注的時候,我崩潰爆發像火山。
某人昨日說看了我之前為豆準備的qq号裡記錄過的點滴,感覺那時的我真是天真而簡單。
其實我也向往的。
而此時隻是困于鍋碗瓢盆、屎尿屁、幼升小之間的油膩而焦慮無比的媽媽。而妻子的身份,自我的認同,統統不見了。
此時,我就像一塊充不進去電的電闆,我渴望的能量流淌在我周圍的每一個人身上,卻遙不可及。
而外面的陽光明媚,我依然渴望着。
發完朋友圈,不得不繼續面對現實——
豆豆從小半夜要哭鬧,求醫問藥不得辦法。桃桃胃口不好,身體瘦削,萬一她生病,豆豆就沒人管了。姐姐家就在隔壁小區,可人家也有兩個孩子,同樣管不過來,哪裡敢再送去?
更糟心的是,9月份開學後,每天陪豆豆做作業,哪裡有時間管小的?唯一的辦法是把桃桃往老家送。豆媽一聲歎息:舍不得呀,自己一手帶大的,離不開!
抑郁期求助老媽
被勸“熬一熬就過去了!”
“大女兒很聽話,很省心,否則我不敢生第二個。”正在少年宮陪讀的思思媽媽說話時,眼神一刻也沒離開過兩個女兒。
7點半出門上公交車,肩背黑色大容量媽咪包,手牽大女兒思思,懷抱小女兒貝貝,從城西來到西湖邊。少年宮8月進入考級季,大女兒的小提琴課暫停了。少背了一個物件,思思媽媽笑着說今天出門輕松多了。
上完小主持人課,11點還有繪畫課,姐妹倆在遊樂區轉悠。
一會兒工夫,貝貝跑進美術樓,思思跟了進去,媽媽快步趕過去,遞水遞玩具。姐妹倆在畫展前追逐,均在媽媽視線範圍内。
暑假開始的早晨,思思媽媽基本陪娃在少年宮度過:“當初我和老公說,搖上了要去燒高香了,果真搖上了。”後來全家真去了一趟靈隐寺。
笑着剛說完,耳邊傳來姐姐的呼救聲:“媽媽——妹妹尿褲子了!”
媽媽愣了一秒,有些尴尬,似乎又在意料之中,表情馬上恢複自然,快步走到小女兒身邊,從包裡拿出紙巾,擦拭地上的污迹後,一把抱起她,到洗手間洗完手,坐在展廳後的露天走廊裡,麻利地為女兒換起褲子。過程中,媽媽不停提醒女兒:“貝貝,想尿尿了要喊媽媽,記住了嗎?”
别人看她帶娃像模像樣,思思媽媽笑而不語,誰知道剛全職那會,她抑郁了4個月。思思剛出生就住院,出院不到7天,奶奶回老家不再來了。生物專業畢業,上班後研究試劑,工作輕松,可為了娃不得不辭職。
“整個人崩潰了!和電視劇演的一樣,不知道該怎麼辦!”初為人母,遇到過很囧的事情:給孩子把完尿,尿盆擱在一邊,給娃穿好褲子,一轉身打翻了尿盆,滿地都是屎尿。
能怎麼辦?!收拾幹淨,繼續陪娃。
生活七零八落,陷入灰暗之中。
哭着給遠在貴州的孩子外婆打電話,外婆淡定地勸她說:“不就帶帶孩子嘛,我生了你們兄妹幾個,不也這麼帶大了嘛!熬一熬就過去了!”孤立無援,撐了四個月,思思媽媽才想明白了,這就是生活。
幾天前生日,老公問想要什麼禮物,她脫口而出,休息一天,遠離倆娃。依舊,被狠狠地——拒絕了,繼續老老實實陪娃。
說起這事,思思媽媽快哭了。暑假計劃回趟貴州,一個人要帶倆娃坐高鐵,全程七八個小時,她又有些邁不動腳。
生活的詩和遠方
對二孩媽媽來說
從來都是種奢侈
她們該何去何從?
來源:愛寫作的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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